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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象无形而有道——观王一卜玉雕作品有感

发布时间:2017-05-26    来源:苏州新闻网 作者:黄鹤钟


  工精之能,道中求艺

  赏析王一卜的玉雕作品,我都是以品、读、思来层层展开。与那些一看乏味、二看低俗、三看倒胃口,靠“噱头”标题博眼球的所谓“作品”形成鲜明对比。

  从王一卜的玉雕作品中能感受到一股超然气象。超然离不开简朴,这种简朴“既不悖于章法,也不囿于章法”。大处立意,小处精工,其显精微处也不尽以工为能事,而注重于求道,并以反常合道为艺术之雅趣。

  如用“典雅”来形容其作品,我先理解为两点:一是“淡”,二是“深沉”。此处的“淡”是一种简约;大凡典雅的艺术都表现出深沉,既钩沉历史文化,又蕴含现代文化。同时,典雅还体现“淡”的一面,故有“淡雅”之说。雅与俗是审美标准的分水岭。

  玉为雅物,无需多言,古有“玉不琢不成器”之说,而围绕着“如何琢”,便有雅俗之分。王一卜创作的浮雕已脱离了传统技法,对起伏、厚薄、曲直、镂空等进行了不寻常的创新,以新颖视角来审视,在平面构成上将创意设计、线条、光影、简朴、抽象等诸多元素相统筹融合,构成新雕刻语境;并对“因材施艺”注入新理念,对玉的固有特性作了有意义的探究。自有理想追求的他独辟蹊径,既汲取中西方绘画的不同优良表现,又在众艺中寻觅适我之道来荡涤心灵,上升到更具有丰富语境的高度,拓宽了玉雕美学的广阔空间。敢于问道、善于问道,是王一卜造物理念的充分体现。

  “如何琢”有“形下”与“形上”之别,也便有“器”与“道”之分。王一卜对此自有选择。方寸之间、大千世界是他的玉雕风格表现。观其形态各异的“马头”挂件,表现手法简拙,但不乏艺术内涵,将“肥马轻裘”、“西风瘦马”进行了图画化表现,从中窥视到西汉马头的精神。作品既承载传统血脉,又赋予现代气息,这一血脉可追溯到红山文化的造美手法,且又更突出了线的表现力和唯美思想。风格体现出创作者的心灵、艺术思想、自然情感、综合素养以及个人对事业耕耘所付出的心智劳动。

  有媒体人赞誉王一卜作品“画面虽简,意境却郁勃澹宕耐人寻味”。的确,综观其玉雕新作,领略到一个艺术家应有的风度,风度是奠定一个大家所需的基石。

  如说通幽入神是感悟的境界,在追问艺道的历程中,王一卜则有深刻的切身参悟。其作品意境或可借用《棋品》中的两个词“坐照”与“守拙”来形容,总似超然之气引领观者进入“禅通”的微妙境界。由“坐照”,又联想到美学上所谓“静照”。“静照”予人空明的觉心走向,万物静观皆自得。苏东坡诗“静故了群动,空故纳万境”对此作了达人之论。

  示光之魅力,彰自然气象

  守正出新,是王一卜琢玉的可贵之处,以严谨求实的为艺精神,用新视角看待传统,挖掘、吸收为可适用的养料,将“与造物者游于心”升华到新高度予以思考。

  2015年“子冈杯”中国玉雕高层论坛上,王一卜作了题为《石光邂逅》的感言演讲(《姑苏工艺美术》第53期)。苏州工艺美术学会秘书长冷坚老师对此曾高度评价:“对玉雕创作中运用光来加强作品艺术表现力,作了很好探索颇有创意,令人耳目一新。”他将线的韵律与光的韵律结合成新的雕刻语境,塑造出以光与线为表现特色的极具个性化作品,将两者的韵律表现得十分明媚,这又何尝不是“气韵”的创造性发挥!

  诗词和书画是强调“气韵”的。唐代诗人们就已对光感受到美的意识,如“雨去花光湿,风归叶影疏”(王勃诗),“花光来去传香袖,霞影高低傍玉山”(钱起诗),“花光晨艳艳,松韵晚骚骚”(李德裕诗)。光在玉雕上的运用不仅是工艺上的变革,更是设计理念的突破,将传统玉雕表现形式推向一个新领域:从古老经典走向自由境地。对光的刻画赋予“意象”以新的美学内涵和视觉审美冲击,使质地本身放光,这不同于传统工艺上的一般抛光。

  “雕到玉外”这一别有天地的设计理念,首先展现了王一卜对光的不同性质的研究,并确立了虚光与实光的概念。虚光、实光(如图《落霞与孤鹜齐飞》),以光为媒介,拓宽了空间联想的创造性思维,丰富了玉石本身可表达的涵义。他认为,玉石媒介”起到雕刻实体与“时间、空间与光的互动作用,可对“塑光”进行深入思考。“雕到玉外”不是虚无,而是无限的大,无形中寓大象,任凭你遐想,去自由飞翔。将“道”的生命和“艺”的生命游刃于虚实间,既是一种表现状态,更是宇宙创化的象征。

  思绪延伸到西方绘画,尤其注重光的表现。埃玛逊曾说:“光线是第一画家”。我国传统艺术以线为特征,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,是东西方不同的艺术风格。王一卜曾深有感悟地说:“我常常思考自己应喜欢怎么样的风格,一定要找到自身的价值,起码跟他人不一样。”

  对美的认识难以科学定论。美是抽象的,是感性上对事物的一种心理爱好,为精神性的感官,即所谓“心觉”。何以将“心觉”渐变为个性化的玉雕风格,王一卜视作课题进行了不懈努力,在艺术实践上作了有益尝试。如《观海》、《彩云间》(如图)、《回》、《沉浮》等一系列作品,既表达出自然气象,亦传达出诗的语境。品赏其作品,仿佛沉浸于煦阳共舞、吟月齐颤、星光合奏的境界之中,那诗一般的景色在静默中吐露光辉。

  赏《观海》(如图),柔而立、直而温、简而雅,亭亭乎、煌煌乎,观之怦然心动。变化莫测的光,使“意象”益增一份华滋。

  《游梦晋唐》形虽简洁却不乏意韵,将线与光的韵律体现得十分调和,给人以神姿仙态,潇洒自然、宁静素雅之美。《云起龙骧》(如图)则令人浮想起“神龙 见首不 见尾”,极富神韵,玉之天然色泽化为彩云一 片,更 有“云 从龙”的天趣之美。

  知行合一,有境界自成高格

  《诗经》中的“如切如磋、如琢如磨”,这何尝不是思考活动?艺术贵在创新,如何开拓新思路,王一卜曾感言:“尽管我是书画专业毕业,但深知玉雕结合国画创作的难度之大。”进而坦言:“需要具有如伫立于青灯古佛旁修炼的意志,以人的内心世界为关注点和落脚点,将人文精神演绎到玉雕中。”

  思考的高度和深度给予其艺术滋润,入得梵境,直达心底。思考的感悟流露在他《敏而尚学,知行合一》一文(《苏州玉器》总第四期)。他强调作品主旨需要思考和研究,这成为他艺术创新的一贯精神。由此我想到画家潘天寿谈艺说:“若少气骨,欠修养,虽特技巧思,偏才捷径,而成新格,终非大家气象。”他又说:“学画宁可雅气、野气、霸气,不可俗气、火气、小气,因为前者是练习时间的长短问题,后者是志趣修养的问题,走哪一条路的问题。”

  解读王一卜的作品,犹如踏进气象之门,自然地品味到意境、形式、气质、趣味等艺术美感,相比尚处于匠气未脱、流于俗气的玉雕形式,高下立判。王国维语:“古来新学问起,大都由于新发现”。同时人之气质、艺术胸襟亦决定艺术品味。

  有人说:“书法作为最具中国特色的一种艺术形式,是线条的旋律表达出的心灵舞蹈。”王一卜新作《快雪时晴帖》(如图)使我眼前一亮。我认为作品逸态随意,潇洒流美且神飞,赏之怡心悦目,笔意之间是书法美与玉雕美的珠联璧合。八岁便习书法至今的他,积有心得,变化气质发乎性情。效古与趋新,淹博与专精,方有《快雪时晴帖》的挥洒。新作是他历经数月研读及临拓本数十遍,对笔意有了足够的认识,然后奏刀,奏出了舞蹈之意和写意之乐章,透出会心之美。

  雕刻梵境,实为人生参悟生命之过程,并以质朴心灵歌颂宇宙空间之美,以空明心境去雕琢理想高蹈。雕刻梵境为主旨,体现了创作者对俗世的观照和思考,这在他的文章和言谈中均有自然流露。如对《溢相》感怀,“《溢相》正是对宇宙空间的描绘,我在作品主旨表达方向上作了许多思考和研究,所要表达的是感情诉求,其实玉雕的主旨也可以更为广阔。”

  品读其新作《敦煌笔意》(如图)、《佛陀印象》有款款而来的魏晋造像的超然之韵与宋元水墨的空明幽淡气息。《西来圣人》(如图)同样具有从传统经典中走出来的造物艺术新思维,其写意的抒发,“从心所欲不逾矩”。作品将意、神刻画得充满禅味,简、静、空、逸。

  近两年他的新作问世后,得到诸多行家的点赞,有“神溢于形之外”、“悟通之时,自有空灵之万象”、“气息高古,入乎其内,出乎其外”等褒奖。不强服人而人自服,毋需标榜而令人赞叹。以作品说话,是对艺术应有的尊重,也是创造美的积极态度;展示个性化的艺术新格,则是大家不可或缺的风范。

  为厚积薄发,王一卜最近去了麦积山等地,归来即兴致勃勃地与笔者交流了所得:“创新不会凭空而来,好的传统应视之为师,教会了我怎么去创新地方法,给予的启发往往会触发灵感涌动。”其心得源自细微深入的观察与感悟,他对造像的眼神是用心灵去观察,对衣纹的凹凸表现亦有卓见。

  王一卜说,作品主旨表达创作者的心灵诉求和情感抒发,并感悟知行合一,不断修炼自身,才能无愧于当代琢玉人这一身份。他师出名门,又苦心孤诣,虽然出道不久,但奋起直追的数年间,已取得跨越性的成效,“既有晨曦暮霭时分的思考,也有茶余饭后的顿悟”,此语可以看出他对于琢玉之痴迷以及创作的境界。有境界则自成高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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